人妻日記59
一起睜開眼，真是好天氣，就在床上親親熱熱，磨磨蹭蹭，拖拖拉拉，纏纏綿綿，彷彿溫暖的早晨就該這麼著，一天剛開始，沒時間吃早餐了，把棉被踢到一旁，望著頭髮凌亂的彼此，這麼近,可以看見雀斑，毫無修飾的臉，這樣的臉，每天看見，熟悉得不能更熟了，卻還像初認識，總能看見新的細節。
「為什麼人們喜歡睡在一起呢？」我問她。她似乎也找不到答案.
以前我不太懂得這個道理，與人同床共枕，似乎是歡愛的延續，或者一種生活型態的必然，夜裡我總是晚睡，早上遲起，情人睡了，我會掙脫情人的懷抱，獨自在一旁的小桌抽煙讀書寫作，凌晨三四點才上床，總是捲著棉被面對牆壁，近中午才醒來，人家已經工作去了。
似乎就是該那麼，即使同床，我也要獨自地，才會感到自在。
但現在的我喜歡與她一起睡在這個典雅的臥室裡。不忙著做早餐，而是一起在床上消磨一兩小時。
陽光會從客廳那一側先亮，把屋子曬得好暖，臥室因為對面屋子的遮擋，因為方位，亮的慢些，在屋裡都可以感覺到這個房子一部分一部分慢慢醒來，進入一天，九點半，貓在隔壁咪叫吵著要吃飯，十點鐘，就一定得起床了，我們就利用這陽光在屋子個方位如時鐘轉亮的時刻，說話，擁抱，親吻，親熱，聽著幼稚園的孩子每日不同的課程，鐵工廠有時敲打，有時不，貨車倒車的嘟嘟警示聲，日常生活的種聲音伴隨著我們的親密動作，不同於熱戀時忘卻世間一切的激烈，不同於新婚時在僻靜海邊山邊，夢境一般地失去時間感的幸福，我們住在市區裡迷宮小巷弄裡的一層樓，再平凡不過的三房兩廳，十多年的屋子，還有多處等待整理，但如論如何都稱不上華麗，天氣晴朗的日子，陽光會把整間屋子都照亮(那就叫做西曬)，我們甚至還沒時間把所有窗簾都裝上，漂亮的海報還立在房間一角尚未掛起......但我們是那麼親密啊，生活裡的種種細瑣，也沒能沖淡，甚至加強了這樣的親密，彷彿一點一點地，逐漸深入，慢慢滲透，在這尋常的一天，慵懶地，歡快地，似乎如從前一樣，又有著某些不同地，再一次熟悉著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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